傍晚,三人离开了闻特多住宅。
“闻特多说的那个舞会,夫人意下如何?”
奥格斯特为丹妮拉开车门,温和的笑着。
丹妮瞥了安斯艾尔一眼,牵过奥格斯特伸出的手,笑着应下。
“安斯艾尔,待会儿随我去书房。”奥格斯特随着丹妮的目光看去,安斯艾尔关上车门,站好答应一声。丹妮笑容未退,只是一瞬间失去温度化为冷笑,嘲讽似的盯着他。
“后天的舞会,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。”奥格斯特抽出笔,坐在皮质椅上查看文件,顺口问了安斯艾尔一句。
安斯艾尔站在书桌前,沉默了几秒后应下。
奥格斯特抬头看了他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……闻特多先生送你的胸饰领巾收好了吧,去参加舞会的时候戴上,配上那颗蓝宝石。”
“是。”
“先去房里更衣,看看合不合适。在外人面前谨慎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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蒸汽车来到市中心最豪华的酒馆楼下。
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款式不一的汽车,门口站着两个身着正装的迎接人员,路人只敢远远的望一眼就快步离开。
穿着正装的男人面容严肃,一人见奥格斯特几人前来,微微往旁边退了退让出大门,鞠躬表示尊重。一人则弯腰低首做鞠躬状拉开门,托着掌心对着门内示意请进。
奥格斯特点点头,搂着丹妮入场。安斯艾尔跟在他们身后。
一楼的地面就已经铺好了红地毯,可见舞会的隆重与举办者的教养。一旁上来一位男仆,恭敬的领着他们前往二楼的舞厅。
奥格斯特脚踏上楼梯,侧首问男仆:“尼尔特森家主最近过的如何?”
“很不错。这场舞会就是为庆祝生意兴隆而举办的。”男仆熟练的回答道。
丹妮奇怪:“尼尔特森不是被查出贩卖小鬼而失业了吗?”
男仆一愣,回头看向两人,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奥格斯特递了个眼神给丹妮,再对仆人摆摆手,低声道:“失礼。”。
丹妮看了看奥格斯特,奄奄的噤声。
仆人低头送他们到达二楼舞厅门口,打了个招呼便急急面对着几人退下。
安斯艾尔多看了他一眼,便随着父母推门入场。
舞厅非常的豪华,几乎顶上四个奈特尔别墅的大厅。光是头顶的欧式吊灯就显得无比贵重,一个明亮如月却又不刺眼的圆形灯,周围接着六根银色铁支举着六盏小灯,铁支上面刺着金箔的花纹,小灯的周围还吊着一颗颗透明的水晶。连墙壁上的壁画都衬着光闪闪发亮。墙壁被订上纯银的托盘,捧着里面燃烧的蜡烛,使任何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光线。舞厅里宾客如云,人多的似是民间的集市,要不是这里的人们有着天壤之别的地位,连奥格斯特都要忍不住皱眉。人们聚在舞厅中心,端着酒杯笑着交谈,周围摆着一圈铺着白色桌布的高脚木桌,颜色鲜艳的食物与酒躺在上面。奥格斯特微笑着看了一眼丹妮,端起酒服务生递来的两杯红酒,去与宾客们打招呼。安斯艾尔知足的站在门口,隐匿在黑暗里不出声,看着父亲去与其他贵族们谈笑共舞。
舞会的礼仪安斯艾尔早已学会,但还是第一次到现场看见这样的场景。他又往后退了一步,确认自己不会被注意到。挽着奥格斯特的丹妮时不时往这边望一眼,奥格斯特也没有阻止,微笑着邀请其他贵族女性共舞。
奈特尔家族虽然并不是受陛下重视的非常有名的贵族,兴起的时间相比其他贵族也并不久远,但只靠相貌堂堂的奥格斯特,就有女性主动上来请求共舞。奥格斯特虽然已经步入中年,但脸上却仍有着凌厉的美感。加上老成持重的个性、文质彬彬,很受人,特别是女性的待见。
安斯艾尔虽然与父亲不像,但也美如冠玉,眉宇间的凌厉很透彻,却并不锋利到让人不敢接近。加上瘦弱高挑的身形,相比成熟的男人,此时尚还年幼的他更像是位眉清目秀的女孩,如果不是常年板着面容,一定也很受欢迎。
安斯艾尔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后的黑影里,直至舞会结束。奥格斯特已经有些醉态,丹妮不满的托着他的胳肘往门口走,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后的安斯艾尔。他默默的跟在两人的身后。
拉着奥格斯特上了车,丹妮从奥格斯特的胸袋里抽出装饰用的胸巾,擦了擦奥格斯特额头上的汗,再塞回口袋中。奥格斯特靠在椅背上看着她靠近,突然身体前倾拥住丹妮。
“……夫人……你不要不高兴,我这是为了生意……奈特尔家族到我手里这么多年,已经开始渐渐走向衰弱了。我必须让它重新振新起来,然后放手交给安斯艾尔,与你安心的度过幸福的余生……”奥格斯特将脸颊放在丹妮耳边,轻声喃喃着,嘴里喷出酒气。丹妮身体一僵,伸手就想要将他推开,却又猛然顿住。
“回家。”丹妮冷冷的看了关上车门的安斯艾尔一眼,沉声对司机吩咐,抬起奥格斯特的胳膊将他摁回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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